诛之龙裔-12章节【月圆】
刀刃发亮,光洁的刀面映出了一张走神的脸庞。
只见赤冽君放空地凝视起刀面,若有所思了一阵以后,他抬头看向大厅大门。
心肝和宝贝围绕着自己而玩耍,正玩的不亦乐乎!眼下这宽敞明亮的大厅之内充斥着娃儿的嬉闹声响,是以赤冽君对小孩的吵杂声已是习惯,因此他恍若未闻,笔直起腰身,又是低头,全神贯注地擦拭这手上的青藤刀。忽然,他的脚被什么给重重地一击! 他这才蹙眉而严肃地俯瞰了一回,才知道原来是心肝一头撞上他的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心肝就着这么个四脚朝天的姿势而哇哇大哭了起来!赤冽君只好无奈地将刀给搁至一旁,他弯腰把心肝给抱起,嘴上不忘念叨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能轻易说掉泪就掉泪?”
心肝也听惯了如此婆妈的叨絮,这还在吸着鼻子,便泪水汪汪地撒娇道:“我就是疼 。。。”
从另一边狂奔而来的宝贝一手握拳而凑前举高,她高声呼道:“弟弟别哭,我送你这个!”
赤冽君闻言便低头看向宝贝,对她手里的东西很是在意,他轻松地将心肝挪去自己的臂弯上,接着朝宝贝摊开了手掌,只见宝贝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一脸狡猾的模样,却异常配合地往那大掌上搁下了手中握着的东西。
心肝被赤冽君手上的东西给吸引了目光去,这下停止了抽泣,吮着拇指把脑袋凑向前去。只见厚实的掌心上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那黄色惠子所系的玉佩形状润圆,表面透滑,好似黑空上那皎洁白皙的月亮。
赤冽君这时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只见他凝视这掌心上的玉佩许久,仿佛陷入了沉长的回忆之中。顿时,一只又小又嫩的手掌走进了他的视野里,他这才眼前一亮,如梦初醒地看着心肝很是喜欢的把玩着玉佩。
赤冽君这才严肃地责问起宝贝:“你哪儿取的?”
宝贝知道这幅模样的赤冽君就是生气了!便老实招来却又调皮地模样说道:“从芊姐姐的房里拿的。”
赤冽君忽然威慑地瞪她,严苛道:“说了多少次不许擅自进入他人的寝室,尤其是她!”
宝贝也没有被吓坏,反之已成习惯地嘟了嘟嘴,不依道:“可是芊姐姐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她的寝室,我才没有擅作主张呢!”
赤冽君一旦想起那鬼女撕皮画的扇门,这表情不禁微微起怒,依然严苛地斥责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还想如何个顶撞?”
宝贝机智,知道自己无法说过赤冽君便住嘴了。而这时的赤冽君一把夺走心肝手上的玉佩,然后放下了他,道:“你们一边玩去,禁止疾行。”
可心肝还是依依不舍地盯着赤冽君的手掌,宝贝见状便悄悄地在他耳边细声碎语道:“没关系,待会儿姐姐回来了我和她要,她定给!”
心肝听了才耸肩而窃笑!随着宝贝又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另一边玩儿了。
赤冽君望着他俩兄妹而不禁无奈地摇头,他又怎么可能会听不见那俩兔崽子说的悄悄话?说到这儿,他不禁摊开手掌又一次去细看那小巧的东西,这眉头又是紧紧地锁上了。。。
“彭!”
这时,一直紧闭的大门猝然被强猛的气给轰开!往两边敞开的门中还冒出了滚滚的烟圈,赤冽君见状立马拽刀冲前,可警惕前去的几步以后,他便吃惊不已地望着那立于迷蒙之中的紫衣女子!
“芊?!。。。”
只见芊痛苦地捂着心口,她执意地想站直而一手掐着门边靠着,可忽然一阵煞白自她的脸上浮涌!她扭曲着面孔而呕了一口血,又是往她自身污迹斑斑的衣襟上染了新一层的黑血。
赤冽君全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撼而僵持原地!他看着犹如从战岗回来过一样的女人,那一把颤抖的嗓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芊? 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想起原本的她有任务在身,以为她途中发生了事端而身受重伤,正欲上前搀扶她,却被她一口殷红的嘴阻喝道:“不要过来!”
赤冽君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可见她又要倒地的趋势便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将人给一把抱起,然后听见了怀中的女人所发出的甚是凄凉的声音。。。
“那一夜,是你吗?”
赤冽君闻言而瞪大了双眼!这心中一凛后便下意识地低头看她。。。
芊见他同平时作风不一样的反差反应,这便知晓了答案!只见她按着腹部而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赤冽君,妄为你正人君子,原来也会趁人之危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我真是服了你。。。”
赤冽君可是沉默了许久。随后,他慌张地试探道:“你。。。你知道了?”
“你们。。。你们也玩得我透了!看着我懵懂不知,晕头转向的,你们高兴吗?”
赤冽君一闻便极力地反驳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事情发生后我也是后悔莫及!我知道我走错了一步,隐瞒你一事是我向苏钫要求的!他看是我份儿上才愿意帮我,我知道我错了,一直以来好几次想向你坦白,想同你赎罪,但我们每次都总不欢而散,我找不到机会向你说明,这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说来说去,无论如何这全都是我的错!你要剐要杀都可以,只要能让你消气解愤,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芊捂着胸口的五指更是深地陷进了皮肉里,只见她痛苦的脸庞都挂满了冷汗,这时,她终于抵不过,这双脚一软,她向前扑倒,曲膝跪落地面上。赤冽君管不上这么多,又是激动地一把将她给抱起,她的下巴便抵在那厚实的宽肩上,正虚脱地睁开了眼,一双婆娑的眼睫正微微地颤抖。。。
她的身子单薄,削肩细腰,而无法冷静的赤冽君更是用尽全力去把她给箍在怀里一样,激动难安地解释道:“其实一直以来,我。。。我想过要娶你,只是你每次都总看向阿夜,我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她微微一怔,但很快地便恢复了理智,道:“我们都是成人了,而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无需为了这等破事而强行要了我,床等之事本就你情我愿,况且你当时还是无辜被我诱惑,一时被情欲蒙蔽了双眼,因果报应,这还不是因我自视过高,好胜倔强,明知是错也要执意地错下去,现在这种结果都是我月煦芊咎由自取,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得找个人来承担,怨天尤人了。。。”
赤冽君不会说话,更不会表达,他只知道收紧手臂去抱紧这怀中柔弱的女人,悔恨当初地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当时能理智一点的话,根本就不会害你变成如此。。。”
芊这时轻轻地推开了赤冽君,她与他面对面地注视,道:“赤冽君,你不要骂煦芊,煦芊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你可否听一句?”
赤冽君端详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此时的她连说话也很吃力,他想阻止她说话,但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给打住。他沉默许久,只好缓缓颔首。
“赤冽君,谢谢你那一夜的温柔。。。”
我。。。我终身难忘。
语毕,女人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赤冽君的怀里不起。
不消片刻,外头响起一阵喧嚣!许多匆忙的脚步声朝大厅而来,赤冽君抬头一看,便见摹袁,阿夜,苏钫,凌和晖江都来到了大门外,而除了阿夜,其余的大伙儿都惊愕万分地看着他怀中的芊。
赤冽君神情凝重地抱起女人,他朝苏钫而去,焦急道:“苏钫,芊她。。。”
苏钫不等赤冽君说完便已经疾步向前,他一把抓起女人的手腕去探脉。片刻,他甚是冷静地吩咐道:“让她躺榻上。”
这时的众人齐齐来到女鬼撕皮画像前,而这道门是被晖江给焦急地一把推开,随后进入的赤冽君将她横放在榻上,然后让出了空位好让苏钫可以医治。
而最后入内的苏钫不知何时负琴而来,他利落地坐落榻边,将横琴搁于腿面,然后十指纤纤在数道细白的线上游走,一曲柔和的音谱随之便萦绕在厢房之内,而小黛没有随大伙儿入内,他独自立于门槛前开嗓唱歌。顿时,厢房内便充溢了两股交融混合的强大力量。
摹袁被这雄厚的力量给压迫地浑身不适,他猜测这力量来自这二人一奏一唱的合力之下所发的。而晖江则是忧愁地很,他无暇顾及地蹲在榻边,正紧紧地握住芊的手,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他们二人一旦发力就顾不上四周了,我们呆在这儿会被这力量给影响,到时妨碍到他们就不好了。。。”
晖江唯有哀愁地点头,他与凌一前一后地退出了厢房,摹袁也自觉帮不上任何忙,于是也尾随二人而离去。
厢房之中,蹲在榻边的赤冽君的胸前已经被染地血迹斑斑,只见他背着苏钫和小黛,正安静地凝望着榻上的人儿,不禁思绪回到了促成一切的那一夜。。。
曾经,苏钫拜托他收芊为徒的那日以后,他日夜思考该怎么让芊习得自家刚烈的赤家剑法,毕竟芊身子虚寒,还是女子一个,纵然御剑天赋过人,但他为此也不能马虎,指导芊的当儿不知觉中严厉无比,她以为君子可谓的赤冽君终究不喜出身卑贱的自己,她吃软不吃硬,也不强人所难,更讨厌无缘无故地受人恩惠,于是练了一段时间后,芊不再同他习武,又开始四处竊技,赤冽君以为他们二人因年龄差距而有鸿沟才难以交流,于是为了芊四处竊技这事情,他在苏钫出了远门的圆月之夜独自前往阿夜的寝室想与其商讨,但奇怪的是明明厢房内还有阿夜强烈的气味,可却不见其踪影?而寝室内黑漆漆一片,他便想在寝室里静候,正摸索着烛台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浮的脚步声朝这儿渐进,他在黑幕里探头望去,却见到了难以启齿的画面。。。
他仿佛嗅到了一股丝丝飘荡于周身的甜腻香味。一阵晕眩袭来!他立马运功,定气凝神,可等回过神来时,他却处于欺身压上,骑在芊身上的姿态,而身底下的美人一脸潮红,浑身滚烫,丝丝汗痕遍布她那雪白的胸前,芊像是被情欲给折磨地难耐,那蛊惑勾人的眼神正直直地投向他,让他的理智顿时崩裂!他一压而下,把脸埋在女人那甜腻的耳际边,嗅着她发丝里最为浓郁的香气。
他也不晓得怎么了,那浓郁的香气萦绕他们二人之间,他像被鬼迷心窍般,压着底下的女人就是一番激烈的拥吻,直至吻到连自己都觉得呼吸困难了,他这才愿意离开那柔软的唇舌,可抬头之际,他听见了芊发出的急促娇喘!
这身下的女人的胸口正剧烈的起伏,这一画面看得他下身紧绷!又是惹得他将头埋下,而这下是一阵发泄般的啃咬,他在女人白嫩的双峰间贪婪着温热,他头顶上便传来了女人欲哭难耐的娇嗔,他又是苦恼地蹙眉闭眼,更是发狠地到处啃咬,四处泄愤!
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以后,那股香气最终消散,而这时的赤冽君才从狂欢中清醒了过来。。。
他恐慌地看着女人那一身浊白黏腻的湿漉肉体,这脑袋轰然一痛!他扶着脑门坐在榻边,咬牙切齿地闭目懊悔中。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该如何收拾局面之时,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扇门“彭!”地巨响而往两旁敞开,那门槛后站着一个风尘仆仆,一身素白,金发绿眼的男人。
苏钫惊恐的眼神横扫一圈那一房子的糜乱,然后惶恐地对上了赤冽君的注视,许久无法言语。。。
赤冽君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在榻前,他急忙地转身将芊裹在棉被内,然后回头又是看了苏钫一眼。
事已至此,苏钫也不好多问细节,只是简言赅意道:“你打算如何?”
赤冽君又是低眉看了一眼那榻上,道:“她为何雌雄同体,她到底何方神圣?”
苏钫这时走进房内,他合上了门以后才娓娓道来:“我就是为了此事而出了远门,没想到我挑错了时机,我不该在即将月圆之夜的时候出远门的。。。”
赤冽君是个习武之人,他不擅长动脑,而现在更是头痛欲裂!他皱着眉头,道:“苏钫,你能同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苏钫这时面有难色,说道:“还记得我和阿夜是如何从淫棍手上救出芊儿的吗?”
赤冽君想起那晚阿夜抱回来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又如何能将此惨景轻易忘却?道:“记得。”
“我替她清洗身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事,苏钫虽然不懂的事很多,但还是记得祖父在我尚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在一带没有四季,常年热带雨淋的某块陆地上住着月光一族,传说他们有一部分乃雌雄同体,虽然每个状态不一,但有一部分的雌雄同体只要一旦倾心某人,就会为其转移性别。”
“什么?”赤冽君知道这世上千奇百怪也不足为奇,但这种事情他还真是闻所未闻!他略显吃惊,又是回头看了那榻上一眼,困惑道:“转移性别?”
苏钫严肃地点点头,继续道。
“我在鲁玛迪卡打探了雨府,各种流言蜚语虽然参杂许多不必要的诽谤,但其中不断提及的便是芊儿的母亲,都流传芊儿的母亲原是以男性装扮入府打杂,虽然他样貌俊俏,但奈何谁都没料想到,原来他女扮男装,混入雨府打杂的当儿被雨府当家给揭穿了而强行玷污,芊儿的母亲知道自己身怀六甲,再继续待下去就会连累腹中孩子,于是悄声无细地连夜逃跑,但最后还是没落雨府之手,雨府当家的正室强行夺走当时还是襁褓中的芊儿,芊儿的母亲一人不低雨府上下数十人,只能四处求人帮忙,但各种流言蜚语已经让芊的母亲落得人人鄙弃的下场,根本没人愿意插手此事得罪当时如日中天的雨府,于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日日夜夜跪在府前求他们还她女儿。”
苏钫还没说完,赤冽君已是一脸杀气腾腾的神情。
“可我听着这些谣言很是不解,为什么芊儿的母亲一开始要女扮男装?我忽然萌生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再加上这和祖父同我说过的传说不谋而同,我自觉芊儿的母亲当时或许就是遇上了心上人而为其转换性别,或许是阴差阳错,当时的她对雨府来说本就是个身份不明的打杂,这之后被雨府当家给玷污了,才衍生出了后期的谣言。”
赤冽君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道:“谣言都是怎么说的?”
苏钫停顿了许久,之后才难堪地说道:“无一例外都说芊儿的母亲是个荡妇,意图荣华富贵而女扮男装混入府邸勾引当家,他们都说这母女二人招致恶果应有此得,这为母受苦,即使本就无辜,但作为女儿的也难逃遭殃,甚至还被当时的负心汉双重加害,这被强拐卖进青楼以后,直至我们那晚把她给救了回来为止,她就吃尽了这么多苦头。。。”
“彭!”
赤冽君愤而一拍桌面!恨地一脸煞青。
苏钫继续道:“以前我尚无知,深信祖父和我说过月光一族只是人人津道的传说,毫无实证,而祖父本身也认为这世上不可能存在阴阳共存的生命体,所谓阴阳相克,要是真有雌雄同体,那么此人的身子就会因为阴阳相克而虚弱,逻辑来说都会命不久矣才对,即使早期真有月光一族,按照如此短命的繁衍生息,时至今日已然绝种才是。但直到遇上了芊,而这两者看似相近,我渐渐不甚认同这一说法,这世上本就千变万化,要是真有雌雄同体一族,或许他们的代代繁衍必定会催生出免疫力和适应能力来和解他们体内的相冲,从而诞生出生命力极强的后裔也不错,所以命不久矣的说法就说不通了,但相比起普通人,他们还是逃不掉会因体质特殊的关系而易于生疾,这般推论下,我推测芊儿从加入我们之后到今时今日却久久无法痊愈,便是这般缘故了。”
“但我所知的情报少之又少,我想更多地去了解芊儿,于是才前往寻觅祖父同我说过的热带之陆,我本就不知这准确的据点,还是顺藤摸瓜下才找着,可这一去一回所花的时间不短,而当我找到了月光之族,这才从他们那儿得知雌雄一族的孩子到了成人芳龄之时便会在月圆之夜发情!于是连忙反道回府,但终究还是迟了。。。”
这听到最后的赤冽君一脸困惑,仿佛消化不来苏钫向他陈述的情报,道:“我。。。我记得当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这脑袋混乱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就这么。。。”
苏钫这时严正地打断道:“我还没说完,那些谣言除了诽谤芊儿的母亲为了勾搭男人而乔装之外,还流传了一些更不堪入耳的话!”
赤冽君愣怔地望他,没有说话。。。
苏钫道:“她们是专门诱发人类欲望的披皮女鬼。”
赤冽君自言自语一样地重复道:“披皮女鬼?”
苏钫皱着眉头而颔首,解释道:“凡夫俗子知识浅薄,他们以为披皮的女鬼会在皮囊上画出自己认为最诱惑人心的外貌,将皮披上后就能俘虏男人,甚至女人,想来是一些井底之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识寡闻下渐渐传开且以假成真的鬼女谣言,道她们不论男女都能轻易将其蛊惑。再说,凡夫俗子不知热带一陆,更不晓得雌雄同体一事,而雌雄同体一族天生有着一股诱惑人性的香气,发情之时更会无法受控而狂散,这世人仅仅认为其母女二人与众不同,在不自不觉间被她们的独特之处所迷惑,于是都谴责她们母女生来就是当妓为娼的命,各种难听的故事就千奇百怪地聞世,芊儿什么都没做错,却无缘无故地被牵连,想来芊儿的母亲当年身怀六甲也要逃亡的其中之因就是因为她害怕自己身体的秘密会连累女儿所致,比起被普罗大众所诬蔑其心怀不轨,贪图富贵,她宁可被褥,也不希望雌雄同体一事被曝露后给连累自己的孩子,但可悲的是最终还是应验了芊儿母亲最不希望发生的结局。。。”
赤冽君这时愣怔地望向那榻上,似乎已经明白缘由而说道:“纵然她无意诱惑了我,但我把持不住,这还是我的错!”
苏钫摇头叹气,道:“这错错对对又是谁来定的?只能说上天的安排有时候还真累了一些孩子。。。”
赤冽君又是愤怒地一拳打在圆桌上!许久以后,他低沉着嗓子说道:“不能让芊知道这件事!”
苏钫不明白,道:“何解?”
赤冽君这时猛地扭头望向那屏风上挂着的黑披风,他疑心重重地走上前去一把扯下,这惹得苏钫困惑无比地注视起他的一举一动。
苏钫看着赤冽君忽然将披风往鼻前凑,心中一凛!
“莫非?!”
赤冽君回头看了苏钫一眼,解答其困惑地冷静说道:“正是。那副很早以前就不明所以以芊作为素材所提笔的女鬼画像,足以证明阿夜从很久以前就已知芊的真实身份。”
苏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估摸下去:“正是阿夜一早便知!因此今早全员手上都有各自任务而各奔东西,却唯独芊!”
赤冽君又是盯着这被他掐在拳里的披风说道:“还有这被他注入满满气味的披风,他为了引诱芊独自前来这厢房,而故意将所有人都支开,却因为我的关系而。。。”
苏钫这时想通了什么一样而睁大了双眼,立马转身冲去门槛前一把查看那其中一扇的纸门,接着恍然大悟道:“不错!这门被下了指令,一旦被芊给亲手打开的话,这门闭合了以后便会自动封印起来!”
苏钫激动地扭过头去看赤冽君,他没法开口去问,可赤冽君已经以沉默作为回答了。。。
“我放心不下将芊独自留在据点里,这任务匆匆完成后就赶回来了。这之后我想和你商量关于芊习武损身一事,可你出了远门,而我不知当时的阿夜也已经躲起来,这才留在这儿想说等阿夜归来,因此这禁术就是我这罪魁祸首给第一个破坏的。。。”
苏钫这下全明白这一切的因果循环,但纵然梳理整齐了也于事无补,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禁术失效,你独留闺房,而芊同时遁着阿夜精心设留下的气味而来,而你本是狼族,对荷尔蒙的散发本就无法抵御,只能说这全是天意弄人。。。。。”
赤冽君这时双手捂着脑门苦恼了起来。许久以后,才决定好一样地说道:“绝对不能让芊知道!她如此厌恶我,要是她知道同自己一起过的人竟然是我,而且她的病情不曾好转,甚至每日况下,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
苏钫虽然也是认同,但。。。
“纵然迷糊错事,但她如何不知今夜的事?”
“我知道!”赤冽君忽然想到了什么而激动地说道:“只要连阿夜也不知实情,只要他们俩都误以为自己所知道的才是真实的话。。。。。。”
苏钫有些犹豫不决,这望着地面烦忧地思考了一阵,才抬眸看向赤冽君,道:“的确以他们二人的脾性,要是谁也不曾开口提起便能安然无事下去,但。。。。。。要是有个万一的话?”
只见赤冽君将披风原封不动地挂回屏风上,道:“既然阿夜会隐瞒所有人而设局的初衷就是为了护她,那么其中想让她误以为同自己过了一宿的男人是阿夜的目的也显然易懂,或许阿夜就是看她还能清醒多少,要是一切都按照阿夜原本的计划所行,无论她记得当夜的实情与否,即使迷糊到当真误以为阿夜的确同她一起过,不论前者还是后者,想来阿夜本就是不计较的。如若如此,只要阿夜尚且以为一切如常计划,这以后为了顾及她的颜面,必定不会提起今夜的一字半句,那么她便永远不知这实情的真相!这样。。。。。。她就不会受到刺激了?”
苏钫这时赶紧提醒道:“但这终究不是办法!要是万一。。。”
赤冽君坚决地回头打断道:“不会的!我赤冽君堂堂男子汉做过什么都一定会负责到底!只要她的身体开始好转起势,我将会同她道明真相,我会娶她进赤家,我定给她一个名分!”
苏钫先是沉默许久。这时,他像想通了一样而温煦地微笑道:“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对芊如此严厉,事实上你是喜欢她的,对吗?”
赤冽君闻言不禁默默地垂下眼帘,他忽然一脸受伤地神情又是看向苏钫,无奈地说道:“是又如何?但是她心向着谁,我再如何个愚笨也不可能瞧不出来,原本就认为这一辈子同她无缘,但没想到我却犯下了如此大的错!无论如何,我已经不能再放任她不管了。。。”
那一夜的秘密,只有他们二人得知。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当时的一错再错,便是促成了芊性情大变的最根本原因!
而更没想到这“善意”的谎言竟然会将他们二人的暧昧关系延续发酵成无法回头的局面。。。
当时原本想待芊康复以后便道出真相,再向她提亲的赤冽君反而与芊的关系越发恶劣,根本连好好地说上一句话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看着芊如何同阿夜如胶似漆,而阿夜也不无抗拒下,赤冽君才萌生出退让之意,这还未等得及芊身体康复,他便已经暗自决定要将这促合了他们成双的秘密给带进棺材里。。。
榻面上的女人仿佛停顿了呼吸一样,要是不细看还看不出那胸口微弱的起伏。赤冽君这时悲痛万分地闭上了发红的双眼,他站起便转身离开,留下了房中的他仨夺门而出!
他狂奔山丘,在树林里胡乱挥刀,这漫天飞舞的树叶被他挥斩而像骤雨一样在空中飞扬,然后无力地落于地面。。。
他顿时朝天大吼,然后愤怒地一把将刀掷向前方,这刀尖便深深地埋进了树桩里,那发抖的刀锋发出了猛烈的呜鸣声。。。
他不知自己如此狂暴发泄了多久,直至黑幕降临,冷风萧萧,他才一身狼狈地坐落在某棵树臂上,这抬头仰望那黑压压的天空,四处寻找那轮明亮的月光。
他找不着,便落寞地低头,无声地嘲笑了自己一记,然后毫无理由地赏了自己一记耳光!
忽然,这底下响起一阵动静,他忧闷地缓缓转头朝树下看去,只见一只有骏马般高大的乳白色麋鹿正缓缓地走近他,那只麋鹿的鹿角茂盛庞大,这一路上都勾牵了许多色彩缤纷的花蕊,远远看去仿佛那麋鹿头戴花冠一样地美丽。
那头麋鹿顶着一头的花圈,朝树臂上的男人伸直脖子而抬头,一双绿色的瞳孔正仰望那与它对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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