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认为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命运开始了转变,而执手者正是她那一见钟情,芳心全倾的男人。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芊还是襁褓的时候就被雨府的大娘当街掳走当丫鬟使,母亲三番四次冲进宅子势要把她给夺回,但奈何雨府上下欺人太甚,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还是母亲在她面前被仆人拳打脚踢给轰出邸门的,而母女二人被大门给隔绝的惨景也时常发生,却心寒于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呵责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一次也没有。
芊本来就零功底,还落得一身病痛,她外伤痊愈后的几个月都是独自远远观望赤冽君在空地习武,她其余空闲的时间就在思考着自己往后的去向该如何才是?想着不如像心肝一样学医救人而跑去询问苏钫的意见,但苏钫一听,仅仅婉转地微微摇头,温柔地说道:“你不合适。”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对于自己在团中唯独的一无是处而感到害怕,于是又去请教了苏钫,而苏钫何尝不知她作何想法?这前思后虑了一番,认为她可以暂时从旁听席再做观察。而没过多久,苏钫便送了她一把又轻又薄的软剑,说是依照她的属性而亲自打招的一把上品良剑。
她开始加入大伙儿进行任务也是向苏钫学了几招剑法以后的事了。起先,苏钫还因担心她而将她安插在赤冽君的身旁,但每次任务下来,赤冽君对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让她很是不安,但几次合作,赤冽君看她睿智机灵,因为自身能力有限而脑筋转得比谁都快!虽然体质偏弱,身子虚寒不能过于劳累,却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她常从对手那儿习来几招,是以悟性不错,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到处竊人剑法,杂乱的修炼让她的身体又因而负荷不了而重重病倒。修炼杂乱的剑法只会伤身,苏钫看她有心学剑,于是拜托赤冽君收她为徒,赤冽君起初是强烈反对的,以赤家剑法不宜外传的理由婉拒了她,但看着这瘦削的女子因为惘顾苏钫的劝阻又是继续杂乱地修炼而一日比一日更是脸色苍白,于是为她破例,教了她赤家剑法。而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为了追上大家的步伐甚是刻苦耐劳,频频摸黑练剑,至到赤冽君察觉她气场不对后才发现她利急攻心,五脏六腑正在一点一滴地被耗损!于是二话不说便禁了她的剑,硬是要她躺在床上足足三个月才能出关。
赤冽君性子暴躁,他每每为了这等事而和她起争执,每每的不欢而散让他们二人最终断了师徒之缘,是以破裂,但赤冽君并没禁她,所以她仍旧修炼赤家剑法,至到某次任务,她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的独自刺杀,她这才开心地想道:“终于能和他并肩作战了!”
次次都是她仰望着男人那乌黑的背影而努力,她所流的汗都是值的!所吃的苦也是甜的,她像花儿一样的脸庞总是追随着那黑色披风,盼的便是那一碧蓝一琉璃能回首看她一眼。
但某次任务,以失败告终。
男人在大堂内宣布计划失败,命令大家暂且各分东西转移风头,立马撤离鲁玛迪卡。
而那时是收留晖江的第二年,当时晖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年行乞而营养不良,身子单薄地几乎一打就散,双颊因为挨饿而凹陷了进去。他双手端着芊的佩剑,很是小心地护着,一旁的赤冽君见了便火冒三丈!一把夺了那把剑后就重重地甩在芊的胸前,厉声喝道:“佩剑就如衣物,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让自己的佩剑随意让人碰,成何体统?”
芊当时已经加入了他们颇有一段长时间,她与赤冽君的关系从原本的平淡无奇直至下降到现今的水火不容,大半原因不外乎这二人的性子都冲,且脾气拗,芊虽然也是一个会因为心上人的事而满脸通红的普通姑娘,但要一个从小打滚泥地的女孩忽然行为端庄品德贤惠是极不体谅的事,赤冽君就因为某次任务中又与芊发生冲突,脱口说她枉费了自己那一张好看的脸蛋,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癫女子!
而这事就彻底让他们俩划分了界限,苏钫也从此不安排他们二人一起执行任务,但这样的措施也缓冲不了他们之间日渐恶劣的关系,芊对于赤冽君的话仍是放在心上,耿耿于怀了许久,她更是为此而害怕夜公子不喜手段残戮的女人,于是在任务以外各种严苛自检,各种纠整自己的仪表仪态,她朝着只要是男人都会喜爱的路线而走,她俘获了不少男人的心,却一次都没有获得过他的注视。。。
他越是冷淡,而她自然越是渴望。
某日月圆,她脑中挥不去黑衣男人的脸庞,在明媚的亮白月光下浑身忽然燥热了起来。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扶着晕沉的脑袋就想找苏钫帮忙,但是双脚却不由自主地朝男人卧室的方向而去。
仿佛全世界都在颠覆一样,她一路踉跄地走去某个厢房前,身子因为血流加速而热的发烫!她一路糊涂而一路卸衣,三成理智虽然还没完全丧失,可行动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她羞耻地一路哭着来,弯弯曲曲的道路上都是她那一身轻柔且飘散着甜腻香气的衣物。。。
他站在男人的房前一把推开房门,而漆黑的里头站着一个男人。
“夜公子。。。”
她朝那高大的黑影呼唤,然后脚步一浅一深地跨进了门槛,她无视眼前男人的挣扎,随着暗涌的欲望将自己压上那温暖的身躯,她时冷时热的体温让她几近发疯!便阵阵地磨蹭起对方,仿佛这样便能减去一些痛苦,她这下更是忘我地扭起腰而献媚,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可怜可怜她才好。。。
如愿以偿,男人像是回应了她一样,一把将她抱起而放在榻面上,她躺在蓬松的棉被里扭动,恳求着男人再抱抱她可好?接着,又一次如愿以偿,男人视她如宝般地轻轻拥抱起她,她因为这个温柔的举动而酸着鼻头流起了泪,便撒娇一样地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抽泣。
那一夜很冷,她缩起身体而痛苦地呻吟。。。男人的双脚骑在她身体的两侧边,她本能探索着温暖而一把抱住那结实的大腿不放,但仍然无法满足那内心越来越深的空洞。这时,她又是哭着鼻子说冷。
男人脱了一身衣物,又再一次把她给抱起,许久以后她不再感到冷,却浑身燥热难耐了起来,她脱口而出的呻吟不绝于耳,娇嗔又甜又绵,拥抱她的男人为之一抖!她为此还偷偷地笑了,然后抽出了双手环绕起男人的脖颈便一阵摩挲。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那温热的唇瓣,这便忍无可忍地一口咬上!甚至贪婪地舔舐,玩劣地啃咬了起来。。。
男人顿时一改温柔,那行径甚是粗鲁地将她欺压而上!她一头撞进棉被里被甩的晕眩,终于安分了一点不再乱动,但一身硬朗的男人却没有降温的意思,她在闭目中感觉到那一双厚实的粗糙掌心正游走于她的全身,她一阵难耐,又是不断地扭动起身体去躲避那炽热的手掌,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停下手的意思,这接下来的每一步更是狂乱了起来,还放肆地来到了她的双乳之间,她大叫一声后便浑身乏力,这时的她已经连动都动不了了。
突然,一股潮湿和闷热从她的脖子处一路滑至那敏感的肚脐眼上,男人玩劣地朝那儿呼了一口热气,她哆嗦一抖!双手不自觉地往下一抓,便抓着了男人的头发,她正困惑而试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想去看,只见男人的头颅已经埋进她大开的双腿之间,她惊呼地恢复了几成的理智去害臊,立马推拒那黑压的头顶,但几下以后她便完全沉沦在男人给予她的快感之中。只见她扬起下巴而倒抽一口气,不禁合上双眼去承受那一次比一次的猛烈撞击。最后,她在那温热且紧实的拥抱中尝到了初次的甜蜜果实,久久无法褪去那欢愉后的余韵。。。
与男人共渡良宵的那一夜,烫地发红的身子这下才缓缓地降温,等她完全苏醒过来时,这才察觉到自己正独自睡在男人的寝室内,而桌边的黑色玄衣正迎着晨风微微飘扬。
她开心地都忘了羞耻二字如何写,从此以后,她便日日黏着男人与他形影不离,但她并没有因而开心多少,因为她好不容易尝到的甜头似乎是虚假的一样,她心心盼着的温柔不再回来过,那夜以后男人给予的冷漠不多也不少,她每晚都在等待却每晚都尝尽失望,她很是不解,却也无从可解。。。
她并非不晓得男人的个性,但目睹他处处留情的次数多了,她也开始性情大变!几次盛风凌凌地赶走不少围绕在他身边的风尘女子。因此,只要是听闻雨煦芊这名字的女人不无闻风丧胆,个个都道她是个疯女人!
愤怒与妒忌使她渐渐与那熟悉的自己,雨煦芊越行越远。。。直至当她赫然察觉到的时候,回头却已经遗失了那曾经的自己。
要不是某夜买醉吐露真言,苏钫更本不知道原来芊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那一道又一道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里流淌,她满嘴念的叨的都是男人,她醉醺醺地不断问着为什么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自己到底是他的什么人?但奈何苏钫不是小黛,被芊逼问之下,他也似乎有所苦衷不便多说男人的事情半分,仅仅劝阻她不要再迷恋下去。
一把接住那软剑的芊的神情已不像以往那般的柔和,她犀利的双目瞥了一眼赤冽君,冷冷地说道:“你管我?”
赤冽君闻言而怒火中烧!他一指戳向她的鼻尖,喝道:“你斗胆再说多一次试试看!”
她偏不依,还一把甩掉了剑,道:“剑我不要了。”
“你说什么?!”
苏钫一把拦着暴怒起来的赤冽君,道:“如今我们陷入了混乱,不能自乱阵脚!”
赤冽君倒是忍着一口怒气而拂袖转身,而苏钫错愕地看着地上那把被丢弃的剑,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陌生的女人,道:“芊儿,你不喜欢这把剑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另做一把。”
“不用。”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从此不再耍剑。”
苏钫愣怔地看着芊,却在她冰冷无情的脸上无从得知那真心的答案,转个身想继续那因为一把剑而骤然断掉的商讨时,他顿时忆起芊曾经买酒索醉的那夜,感觉一切的变异似乎便是从那夜开始而一点一滴地恶劣下去。。。
只见晖江默默地捡起那把软剑,他躲去一旁试图隐藏起自己的身影,好让全场焦点可以从方才的插曲中转移回正题。
苏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环顾四下,再一个一个地凝视起所有人,道:“时间不多了,撤吧。”
晖江猛地抬头,一脸不愿地看向苏钫。可苏钫也是无奈,他再一次地环顾四下,这才很是不舍地说道:“先下情势骑虎难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撤。。。”
“不。”
众人看向发声的芊,只见芊望着那幅还未完工的鬼女扒皮图,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赤冽君看了她一阵,困惑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芊像是在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回头看向男人,然后抬起她的手臂指向那幅画。
这时,男人一双像剑刃般发亮且刺锐的视线直直地投向她,可仍旧不发一语。
但苏钫却急了!刹那间,他看见女人眼中那万千情绪一闪而过!
“像这样,近身刺杀。”芊暗喻自己就是画中那宽衣解带,批人皮的鬼女,道:“我最优势的地方还要向大家明说出来吗?”
晖江这时紧忙走前靠近芊,他待在这儿的年数尚浅,很多事情都不清不楚,却知道这样的决定实在不妥当!道:“芊姐姐,我不明白,你这什么意思?”
芊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臭屁小孩,不要问大人的事情!”
“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众人齐齐看向发言的男人。
芊这下才有些慌,她随意说道:“呵呵。。。这当然不是这么伟大就能牺牲的了。”
苏钫没眼再看下去,他紧抿起双唇,弯腰一把抱起心肝和宝贝,对众人说道:“我们现行回避,让他俩聊。”
赤冽君给了晖江一个眼色,晖江摸不着边儿地留下了二人,随着阔步离开的赤冽君一同离去。
四下无人,芊悠哉游哉地走近了男人,她炽热的气息贴上了男人的发鬓,甚是露骨地说道:“要是夜公子以后肯抱我,我就愿意牺牲色相去完成每次的任务。”
男人自始至终依旧那一脸的冷漠,他看向连骨子里都渗透出一股甜腻的女人,道:“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当真确定要这么做吗?”
芊已然不屑一顾!她含情脉脉的凝视着男人不说话,这微微启开的朱唇主动地贴上那紧闭的双唇。
芊闭上了双眼,细细品味着她期盼许久的温热。
可她如何个吻却还是无法满足!这一气之下便狠狠地往男人的唇瓣咬了一口!然后蛮横地撬开那紧闭的贝齿,伸出舌头从男人的口里贪婪着她渴望得到的温热。
还是不满足!她这时猛地退后!却一眼撞上男人对她那不冷不热的注视。这时,她鄙之一笑!甚是哭笑不得地无奈道:“我说夜公子,这床等之事你又不比我弱,可否请你尽可能的满足我?”
两人沉默许久,女人这时侧身凝视起地面,男人明白了以后便上前将她一把抱起,然后空出一手将桌上的东西给扫落,再将她给放在这桌面上。
她被男人给禁锢在双手之间,可不知为何,这心里头却是被千万种情绪折腾,让她的胸口很是郁闷。。。
男人看了她一阵,便背对起她转身,默默地宽衣解带。
芊根本就不喜这种慢腾腾的磨叽,她从桌面上爬了起来,然后在男人的身后毫不犹豫地扒光自己,接着愤怒地将衣物给一把扔在地面!
男人听见了那动静而徐徐回头,睨了她一眼。
女人强颜欢笑地去接住了男人那冰冷刺骨的视线,几近崩溃地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没有答应她,而是干脆欺身上前,他一手揽着女人像蛇一样柔软的蛮腰,而另一只手则是抚摸她的脸庞。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推开我。”
女人闻言又是淡然地回之一笑,道:“我渴望的只有你。”
那一碧蓝一琉璃倒映着女人可悲的面容,她看着就觉得陌生,又是喃喃自语道:“我感觉。。。我好像变了?”
男人没有回应她,而是伏下了嘴唇,在她的眼窝上温柔地印下了一记。
这一吻很温柔,却陌生。。。
那夜以后,一切都变了。
芊不再是那个一看见男人便会满面潮红的女孩儿。
苏钫完全无从了解她的心思,他多次主动找她聊聊,希望可以从中关心她真实的想法,如果可以开导她走回正路那就再好不过,他知道芊这一路来流了多少汗水和眼泪才能摆脱以往缠绕着她的噩梦,他不希望芊再走回以前的那般日子,但是芊却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不但性情大变,而且出手还越发的凶狠歹毒!他根本不再畏惧她以前所害怕的事情,她美丽的脸蛋充满了自信与傲慢,她甚至开始在世家子弟、官场大僚的周边流连忘返,几乎只要是个男人的都会知道她的芳名,道尽各种对她的污言秽语。某天,她还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只身一人前往雨府一宿,她灭了雨府上下!然后提着一坛骨灰谭迈出了雨府,带回了地下室。
她同苏钫说这就是她的母亲,母亲在她安然无恙地待在这儿逍遥快活时又去了雨府一趟,以死相逼,求他们把女儿还给她,可雨府上下不单撒谎说她的女儿已经死了,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最心爱的女儿患了风流病,死的甚是难看,于是随意烧成灰去泼了一湖水。
“母亲悲痛欲绝地死在雨府前,雨府里的其中一个仆人可怜我母亲,于是悄悄地在水井边为母亲做了个衣冠冕,我留了这仆人一命,带着母亲回来了。。。”
苏钫看着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死灰脸庞,心疼道:“芊儿。。。”
女人应声而抬起眼眸,道:“后悔这个字我不会说,也不想说,母亲死了就是死了,我灭了雨府上下数十口人命,我的心不知多快活儿!虽然这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这一切的悲剧皆由我这主人公给画上了句号,可以算是圆满落幕了。。。”
苏钫没法接下她的话,他心情很是沉重,只好把焦点拉到芊手上捧着的骨灰谭,道:“你的母亲就安置在这儿吧,这样你就可以时常拜祭她。”
芊没有搭话,而是愣神地绕过了苏钫,直径地走向自己的寝室。
打开房门前,芊道:“苏钫先生。”
苏钫一直都在关切着女人摇摇欲坠的背影,道:“芊儿?”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我被雨府当家的正室卖去青楼的主意,还是那与我在月下曾拜过天地的相公所出的。。。”
苏钫闻言而震撼不已!道:“我。。。我从未听过这事儿?”
女人淡淡地说道:“那是自然的,我们拜的天地只是儿戏地不能再儿戏的玩意,那一夜的洞房花烛他可是吓得不轻,连等日出的时间也等不及,就吵醒了雨府上下,他们绑我去青楼,那途中,我那位好相公可是抬着我的脚,有份将我给推入那青楼大门的。。。”
苏钫久久无法言语。。。最后,他道:“既然已经成了往事,何苦硬是记得,来折磨自己呢?。。。”
芊却不置可否了,她问道:“是吗?我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
“我记得他送我去死的画面依然一清二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要亲自回礼,送他去死!”
芊愤而回头,她抓着骨灰谭的手背冒起了颤抖的青筋。苏钫惶恐,愕然地问道:“你。。。你除了雨府,莫非还?!”
“是!”芊瞪大了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张着无比狰狞的面孔喝道:“自然是要以牙还牙的了!我把他的皮给扒了,他不晓得多害怕? 对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最后还语无伦次地唤我作妻子?还当天发誓从此以后会对我至死不渝?还说什么绝不会再丢下我了?他甚至还说。。。他竟然说他不会再去介意我过往的不堪?。。。甚至不介意我的身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笑话!这不是笑死人了吗?!”
芊顿时疯癫而大声地又哭又笑,苏钫望着如此的她心都凉了!这时他上前搀扶起忽然瘫坐在地面上的女人,道:“芊儿,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他这不是疯了吗?”女人挂着泪水的脸正开怀大笑!道:“他竟然死到临头,最后都要踩我一脚?他到死也都觉得我这副身体是多么的恶心了他。。。。。。”
“好了,你别说了!别说了!来,芊儿,我扶你回房,你歇一会儿,我们有什么话到时再说,我先替你把一把脉。”
苏钫忽然感到她有些不妥,正想替她把脉,可芊又忽然说道:“我说苏钫先生。。。”
苏钫皱起眉头而看她,道:“芊儿?你。。。你别再说话,别再动气。。。”
“苏钫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的娘亲姓月,虽然我没有娘亲伴我身侧的记忆,但是每月的十五,娘亲总会爬上高墙握着我的手和我聊天,每个月都是如此,而每月的十五都是我翘首期盼的一日,那堵高墙虽然阻挡了我和娘亲,让我看不见娘亲的脸,但我至少握得住那只手,那只手很温柔,很温暖。。。。这样的事情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无比的幸福,我记得在我最后一次握住她的手时,我很开心地和她说我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了!她替我感到开心,我当时甚至因为没能在她的面前正正式式地拜堂而感到遗憾,但也是拜那一夜洞房花烛所赐,那个男人看见了我的真身而吓地去举报了我,也是因此,从那以后我就没能再握住那只手,听见娘亲那把唤我名字的嗓音。。。而现在,我永远都听不见,握不到了。。。”
“芊儿。。。。。”
苏钫已经不知觉地一把拥住她,心疼的说道:“你别伤心,从今往后,苏钫都会护着你,苏钫无法代替你娘亲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苏钫不会再让你收一丝伤害!芊儿,如果你愿意,苏钫教你法术,以后不要再为了我们去牺牲你自己完成任务,你说好不好?你好好地和我们一同往世界各地去,这个世界很美丽,苏钫带你去看你没看过的南极,你知道吗?晖江在南极出生的,他的家乡有连接至九重天的巨大瀑布,我们一同去,晖江肯定很高兴!”
“苏钫先生。。。”
“。。。。。。”
“我以后,叫做月煦芊。”
雨府被灭一事尘埃落定后,大伙儿一同相处的氛围渐渐从小黛和芊的影响开始而陷入崩裂,同一年内陆续加入的新成员—凌,也和赤冽君一样同芊水火不容!她们日日斗嘴和打架,晖江也因为此等破事没停过省心的功夫,他光是调节氛围和鼓舞士气就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地步,因而,苏钫把各种事务都慢慢交给了晖江处理,开始和小黛往外部做任务调查,一个月内也不见这二人几次,他像是分担了苏钫的肩负,苏钫不在的时候就是靠他解决全员的各怀鬼胎,谁吵架了他就充当和事佬,比起任务上的疲累,这种随时随地都要准备出征的感觉更是操碎了他的心。
苏钫知晓现在已是连插手都管不了的地步,看着芊对小黛日渐高调,豪不知廉耻的献媚风行上,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叹气摇头的份儿。。。但赤冽君与他淡如轻风的温顺性格不一样,他只要撞见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的淫靡行为就会大动肝火!他无法同心境如一潭死水般的小黛沟通,就会不断地抓着芊又是骂又是喝的,这般下来连芊都觉得烦,这辱骂听得耳朵都长茧,她总算肯收敛了一点,在赤冽君的面前就会行为乖巧一些。
而此情此景,苏钫仿佛看见了那往昔的女孩儿。
芊习武过度,又衷于风流韵事,她身子多年前就虚弱,需要长时间的调息才能断根,但她性情大变以后却惘顾自己的身体,心肝同她提醒子宫内膜毁损一事不得再误,她却毫不在意地说已经不想成人妻子,为人人母了,这一切对她来说仿佛已经无所谓了。而此刻,她在伤心过度的情形之下胸闷生淤,口吐黑血!芊的下巴染满了刺目的殷红,那淤血流至颈窝处,而她含泪望着男人,气息飘渺地冲他问道:“既然你不曾喜欢过我,那么为何。。。为何那天的月圆之夜你却抱我?!”
苏钫闻言而一脸煞白!他低头俯视那死灰的脸蛋,颤巍巍地问道:“芊儿,难道这一切的骤变,全因那月圆之夜开始的吗?”
芊已经意识茫然,久久无法言语,她坚定地凝视那一碧蓝一琉璃,这伤心的泪水打糊了自己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她连眼都不敢眨,就痴痴地在等待那个答案!
苏钫毫无血色的脸顿时闪过一抹惭愧!他自责地闭上双眼,痛彻心扉地道出真相,道:“芊儿,这一切。。。都是误会。。。”
芊为之一颤,她不明所以,便愣怔地问道:“误会?”
只见苏钫欲言又止,他沉重的眼神打在芊的脸上,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道出这个真相!但他清楚正因为当年隐瞒了这个真相才导致现在的局势演变地如此恶劣!想来不错的话,芊的性情大变与此缘由脱离不了干系。。。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实话道来:“月圆之夜与你相遇的人。。。并非阿夜。。。”
芊起初听得懵懂不甚明白,但沉思一想,她顿时恐慌了起来!又是气血攻心,她声音嘶哑地追问道:“你说什么?苏钫先生,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钫不敢望她,很是难堪且自责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长期为你诊治却迟迟未发现你的体质特殊,那日我前往你的家乡探查一番,发现你和你母亲都是月光之族,热带一族繁衍雌雄同体的种族居多,到了成人之龄的孩子都会在月圆之夜发情,我立马反道回府却已为时太晚,我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找你,等想到你或许会去找阿夜而赶去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苏钫继续说道:“因为你同赤冽君的关系恶劣,要是让你知道。。。唉!我实在不忍看你难受,也忧心你的身子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而当时的他也与我一致想法,于是才一同隐瞒了你这个真相,这秘密只有我们二人得知,阿夜他毫不知情!我本以为只要你哪日康复了,不再受病痛折磨之时才向你诚实道来,只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夜我的自作主张会导致现今的情况,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芊目瞪口呆的脸忽然死气沉沉,她连嘴唇都褪血而苍白,那一对好看的双目顿时黯淡无光,这一副面容甚是凄凉。。。
芊犹如被万剑穿心般的心绞难耐!她脑海中顿时一一闪现的全是被无数个男人欺压而下,自己被百般凌虐的画面!她抱头痛哭,嘶声裂肺地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那我这一切所做的到底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苏钫不禁也一同流泪,可他流的是懊悔的泪水,道:“芊儿,千错万错都是我苏钫所造成的,你不要怪阿夜,阿夜之后也是因为听我的才会同意与你。。。与你。。。。。。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芊儿。。。”
芊哭花了的脸这下抬了起来,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正哭着嗓子道:“那晚以后与我的同床异梦,那不是还真苦了夜公子啊?”
苏钫恐慌,他紧紧地一把抱牢起芊! 道:“芊儿,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一开始不自作主张,我有勇气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事情也不会越演越烈,导致先下无法挽回的结局。。。”
“苏钫先生。。。”芊看着他,道:“我多么希望你可以继续把我给骗下去。。。”
苏钫这下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良久,他能说的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可芊的尊严已死,无脸再抬眼去看那朝暮相思的男人。
从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自讨屈辱所开始,她的尊严犹如一盘散沙般溃散一地了!
想起曾经的一夜又一夜自己是多么不知廉耻地百般纠缠,她没有底气再去控诉男人对自己曾经的冷漠,此时此刻她只是觉得羞耻难当!
“苏钫先生。。。”
苏钫抬起湿漉漉的眼睫,他忏愧地看着她,等待着女人的话。
“你可否告诉我,那一夜同我一起的男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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