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邀请了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甚至还请动了几位政治家,这仪式被于浩然安排地很是隆重,吸引了许多争先恐后采访的记者媒体,几乎每日都在报道有关于氏集团的消息,不是于氏集团的主事被谋杀,就是于氏家族的继承人,于浩然。。。
那被大火吞噬的屋子最后只剩下了支架的轮廓,据实是被一个走夜路的旅客给发现而报警,搜证时在案发现场里找到了尸骨与凶器手刀所烧剩的残骸,而同时从于氏那儿获报这主事疑似失踪超过一日,两者发生的时机实在太过吻合,警方便按照程序让于浩然前来认尸。
于浩然牵着金喻曦一同前往,一路上都迎来人们的注视,这叫金喻曦不知该感到幸福亦或唐突。。。这到了停尸房前却松开了金喻曦的手,没让金喻曦进去,转而向群龙之首一样的搜查一课的班长说道:“能单独说话吗?”
这本该不合规矩,其他的同僚都露出不满的神情而看向于浩然,这被搭话的班长似乎个性比较随意,他蓬头垢面、一脸乱胡渣子,要不是脖子前挂着证件,说他是被警察抓进来的其一囚犯也不为过。此时一直被唤作班长的男人毫不在乎地答应了,叫自己的同伙也留在停尸房外,就这么与于浩然一同进去了停尸间。。。。。。
于浩然从被允许的近距离下狐疑地看了眼那参差不齐而摆在白布上的尸骨,颇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班长,这要我怎么认呢?眼前都只剩下骨头了,不是吗?。。。”
于浩然兴许是感到被愚弄了吧?客气中隐约表现出不满,想着都这副模样还让人前来认尸,不就显摆地糊弄吗?但负责此案的搜查课班长不单没有表现出一丝歉意,甚至带有故意地藐视,对浩然说道:“啊。。。抱歉抱歉!我说于社长是吧?请你多多包涵!如果失踪报案与无名尸体几乎同时发生,我们是必须让失踪者家属前来认一认尸体的,这是程序,还望你见谅见谅,啊?”
于浩然微微地发出不满的哧笑!接着一脸随和地转头看向班长说道:“无妨,是我不懂警察的做事程序。但我说搜查课班长,你也看见了,这尸体都被火烧地只剩下骨头,就算是一块布也没有可以认证的,这该如何是好呢?”
“唉。。。我们也是很为难啊!不过我说于社长,令堂平时会待的地方有哪些,你当真不清楚?”
这眼前处理此离奇凶杀案的男人虽然打扮邋遢,但这也是对方对于搜查的热忱而荒废了自理的最佳证明。面对显然对自己抱有怀疑,看来在搜查课里是有些资历的男人。。。浩然想了想而微微一笑,表现地也是无奈!道:“真的很抱歉,父亲向来对他自己的私生活极度保护,就连我这做儿子的也无权过问,至于刚才录口供时你提及的案发地点,我也从没自父亲的口里听说过。。。”
男人歪起嘴角笑,却皱着眉头表露出一副很为难地模样说道:“啊。。。是吗?那就难办。。。要是尸体没被家属认领的话那也实在太可怜了。。。不如这样吧?依照程序,还请于社长再通融一次,可否让我们抽取些DNA样本,与此无名尸体做一次亲子鉴定?”
于浩然皱着眉心而微笑点头,一副难过的神情而宽容地答应了,这让本就处处去刁难他的男人不禁微微地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本以为于浩然铁定会大力拒绝的,根本没想过他会答应地如此爽快!不禁对他的疑心更是深了。。。。。。这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于浩然又是说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看来我请求的单独谈话是必要的,此时也不得不说出实情,协助警方查案了,是吧?”
班长此时神情狐疑地看他,于浩然大呼一口气!接着徐徐道来:“我与家父毫无血缘关系,而基于家族常年所延续下来的家业与各种威胁埋伏下,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个不可外泄的秘密。。。
班长或许经历过太多风浪,像这种家庭风波也不是不曾遇过,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仅仅狐疑地上下端详于浩然一番,道:“本来就怀疑的了,虽说于社长令堂乃一名美国女子,但这脸上全然缺乏令尊的痕迹,虽然这只是片面猜想,但经你本人这么证实,似乎也不意外。。。。。。但如若如此,是否说明这无名尸体是无论如何都没能与你家父做上一次DNA样本对比的了?或者。。。必要下我们警方会申请搜查令,前往一趟令尊的住家搜查,希望能找出一些被遗落下的样本。。。。。。”
“不需要。”
班长又是狐疑地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于浩然忽地又是说出更惊天动地的事实,那犹如在晴天之时忽降雷击一样的真相!
“外头那美人就是我父亲的秘密私生子。”
班长愕然地瞪着于浩然,吓得说不出话!这想转头看一眼玻璃幕墙外的金喻曦,于浩然又是打岔一样地语出惊人、道:“但你们警方必须守秘!虽然警方是有权利拒绝身为普通民众的我的无礼请求,但。。。我和警长那边。。。关系不错?”
“于浩然!注意你此刻的说辞!”
“班长!给脸的时候就不要不知好歹了!我肯把真相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们天下大乱、去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别忘了,我们才是受害者,而非你们为了破案而屡次受二次伤害的市民!你们警方不也是想查出真相吗?我会替你们拿他亲生儿子的DNA过来,但要是你只为了查案而不择手段,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班长,我希望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哇。。。我去你们的!你们有钱人是活地太舒服了吗?别拿权势压我我告诉你!你们有钱人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吗?都搞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了?还敢口出狂言?哈哈哈!真是讽刺!”
停尸间此时就只有于浩然与搜查课班长,只见班长在里头非常无奈地大笑,这站在透明隔离墙外的金喻曦只知道这搜查课班长似乎行为有些疯癫,但并不清楚究竟与浩然谈成什么样了?以非常担心地模样望着停尸间里头。。。
于浩然并不觉得班长这些话得罪了自己,反之也是大笑!道:“我知道班长是一个尽责之人,但。。。如果你想要我证明给你看,我现在可以在你的面前拨一通电话给你们的警长聊聊?既然班长不愿听我的,那我也就只好拜托拜托警长了。。。你说是吗?”
“我去你的!你威胁我?当我们这里是什么?看不起我们警察吗?”
于浩然笑了笑,拍了拍班长的肩头,叫他稍微冷静一点,又是接着说了下去。
“我已经说了,我和外头那小子是无辜的,再说了班长,本来于氏树敌天下,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无辜地我们身上,何不花些精力去调查其他更有嫌疑的犯人,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说什么?他们?”
“啊。。。。。。失言了!抱歉,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说。。。我们于氏实在树敌太多,横尸街头犹如家常便饭一样,所以还请班长在搜查的时候稍微冷静一些,你慢慢查,我于浩然绝不催促你,当然啦!要是你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凶手,我们于氏铁定会感激不尽!但还是那一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孩子与家父的关系颇有些复杂,而为了保护他那薄弱的精神疾病,医生曾经嘱咐过绝对不能再大受刺激,要是他此刻知道这死掉了的才不是什么区区一个会长,而是自己一直都消失不见、寻觅不过的亲生父亲,他一定会旧疾复发,到时候可能又会牵涉到另一条人命了。。。”
班长此时狐疑地转身看向那玻璃墙外的金喻曦,只见金喻曦吓了一跳!很是神经兮兮地将手摁在了胸口前。而站在班长身后的于浩然便伏下脑袋,在班长的耳边低语道:“瞧他,不觉得他脆弱地仿佛一摸就碎吗?的确,这对于你们警方来说,干你们屁事?你们警方要的是结果、是真相!但这样顽固一切只会伤害更多无辜,本来那孩子已经恨透遗弃自己的父亲,根本连想都不愿再想,我家父也理解那孩子的想法,这才用尽办法,让那孩子堂而皇之地进入于氏家族里生活,享尽荣华富贵,虽然仅以秘书的外人身份而逗留在于氏,但家父从来待他不薄,这也是家父得以补偿而仅有的办法、家父生前的唯一遗憾,此刻家父无端丧命,我这被领养的、却被家父当作亲生那般好生栽培、一手拉拔,为了报恩,我答应了家父,那孩子的事情就是我于浩然的事情,如若因为警方介入而叫那孩子命悬一线的话,我也承认自己非良好市民,必要的话,我会让所有加害者统统陪葬!”
“于浩然!”
“我说完了,搜查课班长!”
即使隔着玻璃墙而听不见他们在里头说些什么,但光是看他们对峙相视的画面就能感觉到此刻停尸间可是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与金喻曦一起站在玻璃墙前的其他同僚也是一副担心地模样静观着,其中一个甚至还上前转动了门把想进去劝架,却发现这门已经被反锁、进不去了!
金喻曦更是慌了!他立刻看回停尸间里,里头的浩然也在此时看了自己一眼而安抚一笑,金喻曦这才又是重新将手给放在胸口前。。。。。。
班长又是看了眼金喻曦,道:“真的只是如此单纯的理由吗?于浩然社长?”
班长的确很难摆平,于浩然是清楚的,此时的他即使将秘密揭露都不怕东窗事发、丑闻外泄的缘由是什么呢?班长不明白,是认为自己肯定会与他同流合污吗?我呸!班长横眉瞪眼、又是暗喻一样地笑道:“我说于浩然社长,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未必尽然啊!你是否认为我也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贪婪,以为收买就可以成事,这才与我摊开牌面谈判的?”
于浩然自信一笑!道:“班长那就冤枉我了!我从没想过这是一场谈判,更不认为班长是只黑乌鸦,只是一心单纯地想你们尽快确认好这尸首的身份,如若他真是我那失踪不明的家父,我想迅速地替家父摆个庄严地葬礼,好让他尽早入土为安、得以安息,并不是没想过这秘密破败以后的利与弊,但既然我不是家父的亲儿子这事实终将会被你们警方给查到,何不如我干脆自首坦白,让你们警方也能节省找出真凶的时间,同时还能理解理解那孩子的苦楚,帮个忙?这样不是更好吗?”
“是吗?”班长却不置可否于浩然那一片苦心,笑道:“我看是做贼心虚!不要以为反其道而行之就能撇清嫌疑,我告诉你!我的鼻子可是出名地灵,我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会一头扎进迷烟里,誓死找出真相!如果我最后找出你作奸犯科的证据,那就别妄想我会相信你此刻说的所有话,我都会基于你的一举一动,而考虑推翻今天的事情!”
“呵呵呵。。。”于浩然一点也不动摇,这笑了笑又是淡然地说道:“我刚刚说了,我从不认为班长是只黑乌鸦,自然清楚班长的为人处事,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只单独与班长道出真相,但。。。或许你还不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案子可是牵涉了警方派进于氏集团里的某个卧底的安危,所以我为了让你们顺利结案,这才百般合作,可不是给你像现在这样百般侮辱与诽谤我的人格的。。。当然!你要是有能耐对抗上级,誓必要挖到最深处,你也可以试试挑战我,与我那一直护着掖着的孩子道出一切真相,毕竟。。。我就是黑乌鸦。”
班长又是愕然二次!震惊地瞪着双大眼看的于浩然,许久都没有答话。。。是于浩然又是一次友好地拍了拍班长的肩头,然后插着口袋而打开了停尸间的门,扶着金喻曦的肩头离去。。。
“浩然啊,你刚刚和搜查课那位班长都说了什么?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吗?”
于浩然摇了摇头,宠溺一般地笑道:“没事,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事。”
而就如浩然所言,金喻曦也只是一开始地普通录取口供,并没有被纳入嫌疑名单中。而浩然也应允地提交出某DNA样本,这结果很快出炉,证实了于浩然所说不假,金喻曦。。。。。。的确是那被烧至只剩下骨头残骸,验证出年龄47岁的尸体,于氏家族的当家,当今名声显赫,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人物,于彣贺的亲生儿子。。。
依照程序领了尸体,结束了一场庄重且招摇的葬礼后,搜查一课很快又是登门拜访,他们几番客气的寒暄以后就切入正题,这叫站在身侧的金喻曦感到很不是自在。。。
浩然眼中带笑地盯着办公桌前那嚣张跋扈的班长,又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干笑道:“我就说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警方向来都对我存有疑心,这才屡屡找茬一样地纠缠不清?”
最后一次见面以后,班长今日更是一副颓废模样,还捎着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而踏入了封闭的社长室,站在浩然身旁的金喻曦终于忍不住又是干呕了一下!浩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替班长冲一杯你拿手的咖啡好吗?”
金喻曦本就是外貌显眼的人物,或许是蓄了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尤其夺取了他们的瞩目,他的动作与体态看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无比温柔的男人,因为作呕而将拳头抵在唇前遮掩,皱着眉心而勉强一笑的模样就好像个有了身孕的女人一样,而说了大半天的班长也不知何故没认出金喻曦,浑然不觉下,犯傻一样地凑前于浩然问道:“你夫人怀孕了?”
与他一同而来的其他同僚都不约而同地诧异起来、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他!他面露困惑。。。怎么了?说错话了?他懵懂不知地看来看去,而于浩然只是低下头笑了笑,是金喻曦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去纠正道:“抱歉班长,我是男人。”
班长一瞬间懵了!他的同僚都背过身去偷笑,于浩然又是指着金喻曦惊喜一样地笑道:“我说班长,你莫非忘了这孩子吗?那天与你单独说话,这孩子可是在外头安静地等待着,不是吗?”
他几乎丢脸丢到家了!和金喻曦说了声抱歉后便吃吃地傻笑想糊弄过去。金喻曦大方地也给予一笑,接着踩着像猫步一样,没发出一丁点声音而优雅地走出了社长室。。。
男人咳了咳、清了嗓子又是继续问话,诸如案发发生的那段时间于浩然去了哪儿?有什么人证或物证等等的问题,但浩然都一一应对了,但即使证据摊在所有人眼前,就连同僚也频频点头去相信,也没法让这观察力敏锐于人的班长信服,甚至更加怀疑地厉声质问道:“我就说怪了!基本上这讨的不在场证据,多数是没办法立刻提供的,毕竟啊没干过的人又如何事先去准备可以脱身的证据呢?你说是吧于社长?”
于浩然又是一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而笑了!没有表现出班长所预期的惊讶或迟疑,反道冷静地说道:“这拿不出又会被怀疑,拿出了也一样被怀疑,我们这些良民可是很难做的呀。。。班长大人。”
“哈哈哈哈!”男人夸张地拍着桌面大笑!就好像与朋友谈天说地一样,而于浩然也是陪笑似的又是仰头笑了几回。。。
班长又是问了其他而糊弄了过去,但基本上没得到什么意想的收获。。。这时金喻曦端着咖啡进来了,在分发咖啡的时候被班长一把抓住了手腕!差些将咖啡都洒到对方身上。。。金喻曦吓了一跳而瞪圆了眼!可班长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看,道:“我说秘书先生,想请问你这戴手套的打扮是习惯吗?”
金喻曦的心忽地咯噔一下!他忍不住以眼角余光睨了浩然一眼,发现浩然一直都以温煦的面容应对,这忽然之间阴沉了下来!金喻曦微微一笑,道:“是的班长,我患有洁癖症,不这么做的话就没法在人多的环境里工作了。。。”
班长此时微微地松开了手,金喻曦忍着被陌生的肌肤触碰的恶心而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了咖啡,道:“请慢用。。。”
就连同僚都不明所以班长的意图,也觉得金喻曦着实被班长冒犯了!但班长似乎毫无察觉到,又是怀疑一样地追问道:“这打扮是每一天都如此吗?秘书先生。。。”
金喻曦又是温柔地一笑,点点头当答应了。
班长这时开玩笑一样地笑道:“那假设我们在这里四处查证也肯定是找不到秘书先生你的指纹了?我说的对吧?秘书先生。。。”
金喻曦这下还真的笑不出来了,毕竟眼前的男人心眼显然,这话中颇有其他的暗喻,让金喻曦很难再装下去,又是无助地看向浩然。。。
浩然又是玩味地一笑!很是配合地指着金喻曦笑道:“或许班长可以在我的身上搜证试试看,可能还真的找到许多他的指纹。”
金喻曦吓了一跳、只差红着脸害羞去!他之后装作淡定的模样看向浩然,而班长也是微微吃惊,带着暧昧的眼神对他俩看来看去,可于浩然又是开玩笑一样地说道:“这不是肯定的吗?他是我的贴身秘书!况且事发当时就是这位秘书与我一起开的会议,之后心血来潮便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喏!证据就在桌面上。”
“但洁癖症并非针对性的才是?”
浩然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位秘书与我公事多年,患上洁癖症前就与我相识,所以对我似乎有了免疫力?可能我刚才的玩笑有些过火,但也不过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要不班长再这么疑心病重下去,只怕你带来的同僚就要被闷死了!”
金喻曦微微地垂下脑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而退下,可班长还是没有绕过金喻曦的意思,紧盯着他又是追问道:“那请问你知不知道于彣贺先生时常逗留那郊外的屋子这事?”
金喻曦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摇摇头,道:“因为我是于社长的贴身秘书,而会长也鲜少回国,这回国也是替他安排的酒店,因此对那屋子毫不知情。。。。。。”
班长还是锲而不舍,又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质问道:“你会不知晓?我查到于彣贺先生时常将工作委任于你,你理应与他关系密切,怎么会毫不知情?”
金喻曦面对压力如山的质疑也是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如果是说公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就像刚刚社长所说的一样,会长从不和任何人交代私事,因此我自然也不知道了。”
一直在背后默默作观察的于浩然终于忍不住了!隐忍一样地沉着脸色问道:“我说班长,莫非现在是怀疑我的秘书吗?”
男人毫不掩饰地直截了当道:“不错!于彣贺先生被杀,任何人都有嫌疑!”
“也对。。。或许可以怀疑我这作为儿子的,但为何班长处处针对我的秘书呢?”即使那日已经打过招呼,但于浩然怎么也想不通金喻曦和父亲之间在大众面前的关联,除非警方已经查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不伦关系。。。但机会渺茫,因为金喻曦平日的隐秘行动可是做的滴水不漏!要不是自己派人日日紧贴跟踪,恐怕早就被金喻曦给蒙在鼓里许久了,此时警方要介入,不花个一年半载是没办法追根究底的,而在那之前,要如何毁灭证据与捏造假情报,对于浩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是他还想,随便推个代罪羔羊出来认罪结案,也未尝不可。。。
班长这时又是看了一眼金喻曦,那模样实在耐人寻味,让金喻曦又是感到被冒犯!他隐隐露出不满的表情而垂下眼帘。。。班长想了想又是说道:“我嘛查案向来靠直觉,还屡屡破案!我直觉可是比女人们抓奸在床还来得准!”
“但这也不是班长您能随意诽谤的理由,不是吗?”金喻曦就算骂人也是语气软绵绵的,这瞪人的时候压颚抬眼,翘起的眼角带怨,班长又是暧昧地看了于浩然一眼。。。。。。而班长一同带来的同僚这时也忍不住站在金喻曦那边,跑去班长的身旁咬耳朵让他收敛些!但班长没搭理,好像抓住了什么痛脚似的,忽然对金喻曦使出坏笑!道:“我说秘书先生,刚才也和你说过任何人都是必须受怀疑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你紧张什么?况且我也没胡说八道什么,何来诽谤之意?”
班长一副流氓样地抵赖过去,金喻曦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是我的不对,我向班长您道歉。。。”
“诶诶诶!不用了!反正啊我也是为了早日结案,这以后还可能需要常常上来,麻烦你们才对!”
金喻曦敷衍一笑,转而向于浩然交待了一声便离开了社长室。而班长他们在里头待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便也两手空空地回去了,看见他们终于前脚踏出社长室,金喻曦后脚焦虑地走了进去,却看见于浩然悠哉游哉地将双脚搁在桌面上而后仰躺在高椅里。
“浩啊。。。你说为什么警察会怀疑上我们呢?莫非他们真查到了些什么吗?”
于浩然一副好心情的笑脸看的金喻曦,仿佛叫他不要自乱阵脚似的,道:“这是应该的,毕竟父亲是财务集团的主事人,金钱纠葛或者感情纠纷这种动机都会被列入怀疑之中的,这没什么需要害怕。”
金喻曦明白地点点头,但还是没法安下心来!又是忧愁地说道:“浩啊。。。但是会长和我。。。我们之间的事情肯定很快就会被他们给查到的,不是吗?而且那日我可是搭了计程车去的郊外,要是警方再仔细点查的话,肯定会找到那个司机问话的。。。”
于浩然真会没想到这点?他听了金喻曦的困惑后还是一副悠哉的神情,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只要和往日一样便行,等那些警察无聊了自然就会结案的了,毕竟有钱人横尸荒野、蓄意谋杀什么的本就是社会病态,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金喻曦还是一副忧愁的模样盯着地面走神,是于浩然忽然对他吹了吹口哨,他抬头一看,发现浩然暗示他过来,他便乖巧地低着头而缓缓地过去了。。。
于浩然对他伸出了手,他自然地搭上,忽地被浩然一把扯去!重心不稳下他直接趴在浩然的身上,然后被浩然像抱孩子一样温柔地放在大腿上坐着。浩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后,可他还是惴惴不安!自从事迹败露以后,金喻曦就没一夜是好眠的,直到没完没了的今时今日,那一双好看的水灵之窗都浮上黑眼圈了!于浩然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然后抬手温柔地抚摸了他的眼角,他便落寞地说道:“要是被发现之前那屋子和尸体都被烧地一点不剩就好了。。。为什么就这么恰好与我们报案失踪的时机吻合呢?”
于浩然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他说道:“小子,你以为深更半夜真会有旅行者走那么偏僻的山路的吗?”
金喻曦这时困惑地抬起头看他。。。不会吧?他问道:“浩啊。。。为什么要特地安排被发现呢?要是会长一直下落不明的话,不是应该对我们更有利吗?”
于浩然却狡猾地摇了摇头,然后咬着金喻曦的耳垂说着悄悄话。
“即使我们报案失踪,但要证明死亡却是要经过满四年为生效期的,这才是对我们的不利啊,亲爱的。。。”
金喻曦还是不懂!直接掰正浩然的笑脸而认真地直视、急道:“浩啊。。。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嗯?”
于浩然笑了笑,道:“小子,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对父亲笑呵呵的,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想要与他修复我们那父子之间早就破碎不堪的关系吗?你真这么想吗?”
难道。。。不是吗?金喻曦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又糊涂地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多少。。。
于浩然的手尖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头,笑道:“我只不过认为单靠血缘关系是不可能轻易地、且理所当然地继承他的家业和遗产,就算父亲看穿了我的意图,但好歹我也是满足了他想支配我的欲望,我一直都在他的底下吃苦耐劳、努力向上、忠诚于他的样子,小子啊。。。你真的认为我都是无备而来的吗?”
金喻曦更是说不上话了!只知道直愣愣地盯着浩然那双复杂的眼眸。。。浩然笑了笑,又是继续说道:“小子,你不知道吗?表面越是风平浪静,这底下更是惊涛骇浪啊。。。我的目的始终如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手罢了。。。本来我还在头疼该如何让父亲提早更新遗嘱,的确没想过要夺了他的命,但他似乎也没有提早退位的打算,而我怎么个想也想不出个理由去说服他拱手相让一切,但我实在被他耗地太久了。。。而就那么刚好的他静悄悄地去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金喻曦有些难受!他轻轻地推开了于浩然,然后转头又是盯着地面许久不说话,似乎难以接受的样子,道:“但你这么做的话我们肯定会被怀疑,就像现在这样。。。浩啊。。。难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比我们俩能在一起更重要吗?”
这是金喻曦一直压在心中的疑问,他从来都不想对浩然开口问的话,不知为何此刻非要不得于浩然的亲口答案。。。浩然这时不笑了,忽然垂下了嘴角,隐隐露出不悦地神色说道:“喻曦啊。。。我们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忽然一切归零,那我们一直以来所牺牲掉的又算什么?”
金喻曦微微地转头看向浩然,伤心地说道:“浩啊。。。我一直以来都没想过荣华富贵,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像以前一样。。。”
浩然这时笑了笑,接着凑前吻了他一记。他说道:“不要想东想西的。。。小子,这一切善后都交给我处理,你不要掺和一脚,知道吗?”
金喻曦沉默许久后才明白地点了点头,谁让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会坏事,要是多事掺和的话肯定会节外生枝。。。而后,那班长的确三番四复地登门拜访,虽然都说是有了新跟进而上来作确认的,但次次问的问题都带重复,好像是要看浩然哪一次会说错话而抓他痛脚一样,但浩然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将他们都与自己的贵客一视同仁、以礼相待。。。
这和警方磨合的同时,浩然或许背地里又瞒着金喻曦做了些什么,这遗产虽然全都到手了,却必须遵守一个家族规则。。。
金喻曦为此很是激动!光溜着潮红的身体气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于浩然只是一把将气呼呼的他又是抱进怀里去哄,可他就是不服气!忽然摸着浩然的脸苦苦哀求道:“浩啊。。。你不是手段很强的吗?这遗嘱不是都按照你的意思更改了吗?把这个规矩也改了吧?嗯?浩啊。。。”
金喻曦几乎是要被气地哭了!可浩然似乎对这事并没多在意,道:“小子,这内容可以悄悄地做手脚,但读出遗嘱的条件却是没法大咧咧地去改的,难道你要别人对我起疑心而一点一点地去调查遗嘱内容的真实性吗?”
“可是。。。可是。。。”金喻曦又是扭曲着面孔洒泪!道:“我真的不想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不要!”
金喻曦吼了一声便调头跑掉!他冲进浴室反锁上门,坐在门前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是浩然冷静地敲着门安抚道:“金喻曦,不要想地太仔细,这只是一个手段,而且要是我和那集团千金结婚的话,公司的发展会更快的,你知道的,那女人的父亲很是欣赏我。”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和其他女人待着,一刻也不要!”
金喻曦又是大吼!吼完后又是哭地很是可怜。。。于浩然还是一副耐心安抚的样子,道:“我都说了,你不需要想地太仔细,就当是让那个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小子啊。。。是我的孩子啊。。。”
金喻曦还在吸着鼻子哭没搭话,是于浩然不知从哪儿拿出备份钥匙打开了浴室门,分毫不说便抱起金喻曦又是往床铺上去,道:“金喻曦,你要一直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只需要相信我,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去听。。。”
可是这话的魔力并没有起太大的效果,它只是偶尔可以让金喻曦那混乱的心稍微平静一些罢了。。。看着身着新郎西装服的浩然身旁站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那女人笑地很是灿烂!化了一副显少女气质的淡雅妆,从头到尾都在搂着浩然的臂弯。。。金喻曦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捏着酒杯就这么当着几百个人的面前、站在舞台光束外的黑暗中望着一对佳人掉泪。。。
婚礼当天是金喻曦担任了司仪,他一开始还能祥和地带动气氛让大家欢迎一对新郎新娘入场,这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走动着,这欢呼声都是涌向他们而发,这红色地毯又长又直,像是迈向未来的道路一样。。。。。。但于浩然身边的人不是自己。。。金喻曦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掉泪,发呆一样地望着这都来到了台上的一对佳人。而于浩然看了自己一眼后仿佛陌生人一样,很快便垂下眼帘去含情脉脉看的新娘子,幸好灯光与焦点都放在了他俩身上,也幸好一直关心着自己的曹秘书在暗中发现而上前拉走了金喻曦,金喻曦这才慌张地躲在黑暗的幕后发出悲呜,捂着嘴坐在地上痛哭。。。。。。
曹秘书随后代替了金喻曦完成了那场隆重的婚礼,那是丧事的两年后,各大媒体又是争先恐后地报道这一桩美事,很快就掩盖了会长那至今为止也未破案的离奇谋杀事件。。。。。。或许这也是于浩然的计划之中吧!金喻曦这么想而安慰自己,躲在休息室平静情绪的他正喃喃自语地说道:“浩然是为了我。。。浩然是为了我。。。”
“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金喻曦吓了一跳!回头对上曹秘书那迫人的眼神,道:“我虽然不清楚会长的死因,但想来应该和浩然有关系吧。。。”
金喻曦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曹秘书都知道?他紧张地上前掐着曹秘书的肩膀,颤抖着嗓子问道:“你。。。你都知道?”
曹秘书沉默了好久,像是难以承认一样地终于道出事实,说道:“至少我知道那地方是会长常瞒着我而去的。。。”
金喻曦先是困惑、而后惊觉了什么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地大步后退!直至贴上了墙壁。。。
“你一直都知道?连你也知道?”
曹秘书自知理亏,但此刻他不是为得原谅或羞辱金喻曦而来。他认真地对金喻曦又是劝道:“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或许不会再听我的了。。。但喻曦啊。。。这一次听我的吧!离开浩然吧!”
金喻曦很是不解!这站在面前的不是处处关心自己的男人吗?原来。。。原来一直都在隔岸观火?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痛苦无助的时候,也不曾想过阻止的人吗?金喻曦皱着眉心,他心寒地摇摇头、愤而怒吼道:“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就连你也一样一直看着我当笑话吗?啊?”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丑陋的面目原来都被他们给看在眼里、一清二楚?金喻曦顿时感到羞愧难抑!他转身一脚踹飞了椅子,然后一拳打在化妆台上!
可曹秘书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金喻曦,不用我多说,自从会长死后,不是让你更看清了许多事吗?”
金喻曦愤而转身!他怒瞪着曹秘书喝道:“你又想胡说八道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诋毁浩然?浩然是因为我才这样的!都是我的错!他是爱我的!”
“他爱你?”曹秘书无奈地讽刺一笑!道:“真爱你的话,为什么不听你的?为什么屡屡触碰你的底线?”
金喻曦瞬间慌了。。。似乎不愿承认什么而回避了视线!他背过身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道:“那是因为逼不得已。。。而且。。。”
“不用而且了金喻曦!”曹秘书上前站在金喻曦的面前冲他发火,道:“没听过吗?你永远都是叫不醒装睡的人!”
金喻曦难堪地一把推开曹秘书,可自己却不小心绊倒椅子而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头。。。。。。
曹秘书这时缓缓地蹲下身子,他温柔地对金喻曦说道:“喻曦啊。。。还记得我之前的提议吗?放手吧。。。。。。”
<待续>
作者: 非俗紅塵
时间: 2020/10/04 5.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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