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首部曲》
第02章节《与小子约会》
“那好吧！”我把他让给我的便当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抓着他纤细的手腕跨过朴敏智后两个座位的间隔，带着金喻曦离开了教室。
他似乎对于我十分了解新学校的路线这一点而疑惑不已。我把我那像皮囊一样轻的背包顺势地套在他的脖颈上，然后再把他那装满书籍的背包给抢了过来，往上一抛！
“咻～碰！”在他的傻眼下如意地听见了那笨重物坠地的声响！
嘻嘻！我跑去他的后方，然后抓着他的腰一把将他举起！听见他那吃惊地惊呼一声“啊！”我忽然感到胸口的地方有些痒痒的。。。
我让他攀附在墙边的时候，抓住他腰际的手都不敢太使力！就想那没有赘肉却软绵绵的蛮腰好像有些不符合逻辑啊。。。。。。看起来似乎脆弱地一捏就碎似的，真叫人直冒冷汗！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被我给弄到墙端上坐着，进退两难，犹如个刚面世的猫崽一样，可怜兮兮地四处张望，不敢轻举妄动。
我后退几步，接着助跑！然后一脚蹬着墙面跳，双手有力地一把抓牢金喻曦一旁的墙端。他原本还想爬向我助我一臂之力，但不晓得为什么我突然冒起好胜的耍帅念头，这双手撑着墙端，然后单靠臂力便抬杠跨上墙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那不安理牌地出招模式，并没有表现地太惊讶，让我有些失落地歪着嘴角发出不满的啧啧声响！真想看看他那漂亮的眼睛也会像班上的其他丫头一样，张着充满仰慕的眼睛，闪耀着星点而崇拜我地看。
我一个回旋踢就灵敏地跳到了学校的边界外！然后走到金喻曦的位置底下，对他摊开双手说：“安心地跳下来吧～”
他却一脸为难地“啊？”了一声，是不相信我？小子！于是我就吓唬他：“我不保证这个时候做巡逻的老师不会经过这里哦？”
小子听到后就煞白了一张脸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闭着双眼的他发现双脚不着地？于是糊涂地睁开了双眼，这低头对上了我的眼，悬空的他无可奈何下只好羞着红脸抱住我的脖子。我也没有继续愚弄他，把他放下后又是抓着他的手腕带他离开。
他在我身后被拉扯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沉不住气问我：“去哪儿呀？”
我以为他会接受不了自己翘学的事情而扭扭捏捏地挣开我的手，然后像个娇柔的丫头一样骂我是坏蛋！再屁颠屁颠地跑回学校里继续以模范生的架子上课。
但他没有。有些与预想的相反，他似乎可以接受我对他所做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明明是毫无理由的，而他也大可拒绝，但他似乎很随意，任我鱼肉的模样？
“吃饭啊～”
“吃饭？”
“对，食堂的东西会吃死人的话，我就带你去吃不会吃死人，而且还很美味的餐厅吃饭。”
“可是。。。你想吃外面的食物，和把我带出来这事可没关联啊？”
“我是让你吃外面的食物，不是我吃！”
啊？他一脸更是懵然地被我拉到了某个停车场，然后我把摩托车上唯一的头盔小心翼翼地套进他的头上，那动作真是轻柔到连我自己都会惊呼“不可能！”的地步，但我还在继续温柔地帮他扣上绑带的时候捏手捏脚地问他：“会过紧吗？”
他没有说话，腼腆地摇摇头当回答了。
我的摩托是经过改良的，不仅外观上是骏马一匹的羡煞旁人，连引擎或配件也是经过百万百万的洗礼而改造出来的，那程度可以拿去当电影拍摄使用。当然，我从来都不让人碰，我曾经因为她被我的仇家盯上而奄奄一息地摊倒在泥沼上时，像个神经病那样发狂地空拳单挑，弄得篇体鳞伤都还坚持柱着她一拐一拐地走回家。
“这是我的老婆。”
我慎重地向金喻曦介绍我的摩托，他差些忍俊不禁！接着连我也觉得意外的忽然配合我，低头对摩托车说话：“你好，于夫人。”
这次轮到我笑了！
“我从来不让任何人坐后方，但是我的老婆似乎很喜欢你，所以你是唯一一个可以骑上她的贵人哦～”
哦？他一边笑，一边圆起了嘴，那憋笑的脸庞很好看！
每当他笑的时候眼睛都会瞪得圆圆的，那窃笑的脸一点也不会让人讨厌。
因为摩托改造过，这后方是向前倾地又斜又高，坐在我后方的他几乎整幅躯体都压在我的背上，但他过于别扭，我连轻度拐弯都不敢压车，最后我被他气得喝道：“放松！抱着我的腰，可别摔下去了！”
坐在后方的他高了我一颗脑袋，那座椅的斜度似乎让他没有安全感，或许那感觉就像是在坐着云霄飞车一样地恐怖！他在半途终于在颠簸之中用力地抱住了我的腰，我满意一笑！在琳琅满目的车道上带着他穿梭于刺激之中。
我特地把他带到更远一些的城市去，他似乎因此很兴奋！好像被父母关在家的孩子一样，但不知为何却百般克制着感情，我在一旁一直观察他，这看起来很是别扭！甚至一脸不自然地与我并肩走在那熙攘的街道上。
我带他走进一家法国式餐厅，他更是不习惯那奢华的环境而开始动作扭捏起来，可我不多加阻止，视若无睹地一把将他给拽进店门！
服务生看见我俩一身学生制服，原本一脸要训人的恶相朝我们走来，可等我在他开口之前从口袋及时掏出一张黑卡后，他忽然一改态度，毕恭毕敬地问我们多少位？
餐厅的环境很优美，在黑暗中打下的灯光是那种视线不足却显浪漫的橘黄色，和外头炎热的天气成对比，里面的空调很舒适，不会过分的冰冷。
我们坐在接近角落的地方，所坐的沙发可高了我们一颗脑袋，遮蔽性很大，而借着阴暗的环境助力下，我起身走去金喻曦的身边，他被我没头没脑地逼近墙边坐，看着我的另一旁腾出了好大一个空位，却还是紧贴着他坐而皱着眉头，不解地瞅我。
“没价钱啊？”
他看着令人垂延三尺的目录，研究着价钱表在哪儿。我一把抢过，然后翻着目录擅自替他选。
“你喜欢什么？”
“额.....都、都无所谓。”
“你喜欢吃牛扒吗？”
“这有些不习惯，还是鸡肉好了。”
“喜欢红酒味吗？”
“没试过，不过我想试试看。”
“喜欢鹅肝或鱼子粒这些开胃餐吗？”
“额.....听起来很恶心，还是不要了。”
“饮料的话，点热摩卡如何？反正我只知道酒和摩卡的味道，其他的都不喜欢。”
“嗯......也行。”
我翻到甜点的那一页时，问他：“甜点你应该爱吃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或许男生爱吃甜点这种事被说娘炮是很多不开放的亚洲人最避忌的事吗？
我忽然迅速不及雷耳地凑向他，他有些吓到而不小心让脑后勺撞到了墙壁！我揉揉他的脑袋，然后问他：“点心太软？还是情意绵绵？”
灰暗的灯光下让我看不见金喻曦的肤色，却一清二楚地看见他害羞而垂下眼帘，睫毛打在他卧蚕上的阴影在颤抖的模样。
“随便......好了。”
等食物满席上桌后，我从背包里拿出金喻曦的饭盒，他这才想起正餐也只点了一人份，阻止我打开饭盒，说：“我还是吃回自己的吧，鸡扒还是甜点，你自己吃吧。”
“我不要！”
我扭过他，然后自顾自的打开饭盒。
是量很少的白饭，加了几根菜心，一些炒蛋和黄豆。寒酸与清淡，就像女人为了减肥而特制的便当一样，给我塞牙缝我都嫌不够！
他羞愧地几乎想把脸给埋起来一样的拘谨！在自己的饭盒和鸡扒两边看来看去，惭愧道：“平时都是这样简单点吃，你肯定不习惯，所以......你还是把便当还我吧！”
我一手提起便当，他差点扑空倒在我的怀里，他为难地皱起眉头，坐立不安地搓着那好看又纤细的手指头，要不是被我困在死局里，他或许会逃难似地给跑了出去吧？
我拿起饭盒边沿放着的餐具，挖着金喻曦做的萝卜炒蛋和白饭就一口一口地开动了。他还想阻止，却看见我如此坚决而作罢了。
“好吃。”
他不相信我而低下头，小声地说我：“骗人。”
“我说的是真的。”
对，是真的。
他抬起头，对上我那诚恳的双眼，有些高兴的闪耀着光亮，或许是光线不足，要不然我还以为他哭了呢！
比起我几乎每天都会吃到的西式或山珍海味，不晓得为什么，这种简单的家庭饭菜既然夺取了我的芳心。
后来他不安心地吃完了，我问他：“好吃吗？”
他不撒谎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我，使劲儿地点头。
“是嘛？为什么我觉得你的便当更好吃呢？”
我是说真心话，可不晓得为什么金喻曦这小子竟然又是垂下了眼帘，然后含羞答答地笑了。
前面说过他的举止行为好像古代的千金小姐那样慢吞吞的，就连吃饭都是一口一口含着吃，嘴巴也不打开，含着一小块儿地嚼着。
花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待在餐厅里。他忽然像是惊觉到什么似的问我现在什么时间了？
“下午三点。”
“我想我要回家了，从这里离家似乎要一个小时多的路程吧？这个时间回的话或许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在放学时间的边缘。”
“你也会怕家长责骂的乖儿子吗？”
小子有些气，撅起嘴唇说：“原本翘学就是不对的！”
对我来说小事一桩的事都需要提心吊胆地去顾虑才是不对的。
我知道我和金喻曦的人生价值观或想法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是我和他谁也没对错，这是生活上差异的美妙之处，磨合和相处只需要靠时间的推移和磨合就可以达成未来的融洽。
至少我是这么单纯地想。
所以我也没有过分的语言上欺负他，我从来都不会听谁的吩咐做事，但唯独是金喻曦。
我带他回来学校的附近，忽然觉得这样也是不方便，于是问他：“你家在哪里？都放学时间了，干脆载你回家不是更好吗？”
他在我的身后，戴着头盔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焦急的语气是他还没有功力可以掩藏的诚实。
“不了，这个......我还是自己走回家的好。我在路上会经过菜市集，我需要买晚餐呢。”
他先声夺人就算了，那屁股刚离开坐椅，竟然连头都不回就只想着要撇？！
他糊里糊涂的样子很可爱，我不禁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笑着喊他：“连头盔都舍不得还我吗？”
他原地刹车的模样还像不倒翁那么可爱！他赶紧回头跑了过来，努力地同绑带折腾了一轮后，终于成功把头盔摘下来还我，可一头好看的发丝被他弄地凌乱，都顾不及整顿好就和我急匆匆地挥手道别，那单薄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学生群中的街道上了。。。。。。
我笑着戴起他用过的头盔，那也是第一次给别人碰的。
我回旋着马头，开着手机上的网络地图，然后找到附近会有的汽车零件店。
我买了一个看起来和我那酷炫的老婆极度格格不入的浅蓝色头盔，是个外表闪闪发着银亮的，像搁浅的海蓝色，或类似天空蓝的颜色，而前方透明镜更大，可以看见金喻曦的整张脸，而绑带那边是简单却稳固的高质量设计，这笨手笨脚的小子应该不会再弄乱头发了吧？
或许外表上看起来豪不起眼，但价格可不菲呢！他的贵就在于那深藏不露的高质量就是了，同时也是为了不让那龟毛小子觉得不自在，骗他说在夜市集买的话或许他还会深信不疑呢。
小子虽然很努力，但功课其实不太理想。
他的作业时常被老师用红笔画了许多个叉，那些叉歪歪斜斜的，和我那正端的纠正语评差天共地。
明显的差别待遇并没有让小子因而讨厌我，相反的他却表现的习以为常，让我很不能释怀。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消极态度。
日子久了以后，我发现他真的像极了一个社会绝缘体，不但没有朋友，甚至和班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有过对话，包括老忽略他的老师们。
察觉力还是有的，要是说女生都因为妒忌而排斥，那还能说得过去！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连男同学也和老师都加入了霸凌之内？
来到这个学校之后都已经将近三个月了，可是自从和金喻曦的第一次重遇而展开的热吻以后，大家的相处竟然毫无进展？甚至不了了之？还莫名其妙地展开了主宾模式？
让那个小子多准备一份便当，虽然这行为和平时会看见的收保护费的恐吓行为没什么两样，但小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并没有像受害者般，甚至准备的菜色每每丰富，多姿多彩。
“这次是什么菜色啊？”
“今天换点甜甜的口味吧，是甜酸鸡块，海鲜汤，马铃薯和泡菜哦”
饭盒不再是以前那个破烂的透明饭盒了，而是一个容量更大的铁质层节式饭盒。白饭都被小子压地满满的，另外两个叠在上面的饭盒各自装了菜色和盛满了鲜甜浓郁的海鲜汤！
我“哇！”了一声，忽然觉得饥肠辘辘了！
“你为什么不放两盒便当啊？”我挖着被金喻曦挤压而硬的像石块一样的白饭，然后配着海鲜汤一并塞进嘴里。可他忽然从我手上拿过饭盒，挖了三分之一的饭放在盖子上，然后努力地在三分之二那里挖松，说：“你稍微等等哦，饭原本就很松软了，稍微翻松一会儿就行了。”以贤妻良母的语气安抚我。
之后我把饭盒里的饭再多放一点在盖子上，不料金喻曦却推说：“不用了，我这样就可以的。”
“你是丫头吗？男生发育的话比女生需要更多热量才对吧？”
我强迫性地塞进他的“盘子”里，然后瞪着他，要他乖乖地把饭给吃干净，途中不断把最好吃的部分都夹给他。
他或许因为吃饭的速度很慢，所以特地把自己的量做少？所以此时此刻他连咬都来不及，塞满的鼓腮子一点一点地蠕动着，忽然他憋红了脖子！作势就要吐的模样！胸口正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我下意识什么都丢下，然后轻柔却快速地拍打起他的背后，忽然察觉到金喻曦那不可理喻的想法，于是双手并和，形成一个瓢状抵在他的颚下。我命令他：“吐出来！”
他透红的双眼开始蒙起雾气，视线因为模糊而不断校对着视线寻找我，我凑上前去在他的眼前再次下达命令：“快！给我吐！”
后来是他克制不住而吐了我一手的饭团和汤汁，我什么都顾不上，把手上的污物随便往一边甩，双手随意在自己的裤腿上乱擦一通，然后握着金喻曦因为剧烈的咳嗽而颤抖的肩膀。
我嘴上像哄孩子那样安抚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同时手掌在他的背后轻柔地拍敷着。
我害怕还有一些饭粒仍卡在他的喉咙里，急忙拿过水要他喝。
他连脖子都是红的，眼眶周围也红了，像是刚哭过一样的惨状。
他不说话，有些难堪地躲开我慰问的视线。
我看他差不多平复了以后，就忽然火冒三丈地诉责他：“你咽着的时候应该经自己努力把堵物都吐出来，而不是死死地含着不放啊？！要是时间久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导致窒息啊？”
他有些委屈的眼神像一只幼犬那样从下至上地瞪着我，嘴唇因为不高兴而微微撅起。
“吐出来的话很丢脸......”
什么？！我为此哭笑不得，但叹气于至少事情没有往最糟的方向去，既然人没事就算了吧。。。
我也知道是我一直夹菜给他，他一时心急才会这样。
“你不用担心，迟到一些没事的，慢慢吃！”
他唯有听话地拿起汤匙慢慢地吃，一不留意加快了速度就会被我弹额头做警告！
最后我们的确延迟了一个小时才从天台下来回教室。
一路上小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地害怕，我唯有在踏进教室前给他壮胆说：“有我在的话，没有一个人会出声骂你的。”
金喻曦自然领教过我的“何德何能”，或许是他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吧？不是会有这种被教育不能做错事的“高品质”孩子吗？就是这种捆绑式和牵鼻子的教育养成了多少胆怯的孩子，接着在社会上被强势的给淘汰掉。
哈哈！要是我这么说的话，金喻曦一定会骂我：“胡说八道！”
的确，踏进教室的那一刻，班上又陷入了负点！大家所有的视线像来福枪那样毫不留情地扫视我们！那小子把我当成了盾躲在我后面，以为自己没有被看见。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不足为奇的局面。
尴尬？是说此刻的局面吗？笑跌大牙了吧？
我迈开豁达的步伐回去座位，那小子在后面踏着我为他开拓的路，跟着我回到座位。
我们回座的时候正好碰上换节的空档，大家原本在课室里释放野性的时候因为我们两人而瞬间变乖了。
后来老师进来了，还说：“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安静啊？”
金喻曦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却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所以只好展开了守护模式，直起腰杆向前倾，刚好做了他的人肉屏风，这下我才看到他稍显轻松的神情了。
课程继续了下去，我因为吃饱了而犯困，趴在桌子上呼噜呼噜地睡，习惯性地面朝着认真上课的金喻曦大睡特睡。
虽然困，但其实趴着的姿势睡也睡不了多好，睡熟了就醒，反复如此，我的困倦虫都不耐烦地弃于我不顾。金喻曦没有发现我醒来了，抬起下颚看着白板，认真学习的模样......不晓得该怎么说，他努力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挺帅气吗？
本来就是男生嘛，骨子里的帅气和倔强还是会在岁月的洗礼中发酵的吧？
<待续>
作者： 非俗紅塵 时间：
2020/07/31 10.55am
部落格： immortalnovel.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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